第8章 头人-《黄水朝天》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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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听梅昊天说,庄主是个有胆识之人,今日一见,果真不虚。看来庄主能伏飞虎的传言也不假了?”
“伏飞虎不敢,只是路见不平,心中愤慨,不愿袖手旁观,害了别人不说,却憋屈了自己。”
“哈哈哈,这话有意思,有意思!”罗西站了起来,“我们去喝两盅如何?”
“头人今日召在下来,就只是为了喝酒?”蒙白羽道。
“不然你说呢。”
“莫非头人有和陌生人喝酒的喜好。”
“你既远道而来,我又怎能吝惜,不让你喝两盅呢?”
见罗西露出善意,蒙白羽也变了语气:“晚辈不胜酒力,怕是一盅下肚,就胡言乱语了。”
“庄主过谦了,我可听说庄主海量得很。”
“头人谬赞了,在下平日里只是个下三滥。”
“庄主无须如此谦卑,能伏飞虎的人,自是有些能耐的,否则焉能带着一干人走到蒙都来。”
“这倒不是晚辈有能耐,一路上多有梅老先生的功劳,还有其他兄弟的帮助。”
“哼,梅昊天的功劳?他有何功劳?一个在溟川呆过的人,竟让大家迷了路,他这功劳可大得很。”
“头人因这事才抓的梅老先生吗?”
“不,不,我跟他有别的恩怨。”
“当年念错祭词的事?”
“不是,那事我早忘了。”
“那是什么事?与罗贞前辈有关吗?”
“这些事梅昊天也跟你说吗?”罗西显得有些激动。
“在金钟山的时候从未听梅老先生提过,他似乎不愿提起他的过往。晚辈也只是从他与金芃哥的对话中得知一二。”蒙白羽道。
“唉,是我害了他,也害了贞贞。早知如此,当年就不该拆散他俩。”罗西叹气道,“不说这些不开心的事了,我们喝酒去。”说完拉了蒙白羽的手就往外走。
蒙白羽无法拒绝,只得跟着罗西走。离开厅堂,出了石堡,来到了一个小别苑,那里已有人摆好桌,只待客人入座了。
“庄主,今天我俩喝大碗,不醉不休。”罗西看着蒙白羽道。
蒙白羽选了个位置与罗西面对面坐下。刚坐下,便有人过来斟酒。蒙白羽本来酒还未完全散去,但为了解救梅老先生,只得豁了出去。他想,要是与头人喝高兴了,说不定头人就会放了梅老先生,再说自己带了这许多人来,也得人家给个地方落脚,自己有求于人,总得随了人家的心意。
酒过三分后,罗西道:“庄主可否说说在金钟山和路上的遭遇?”
蒙白羽于是把在金钟山和一路来的遭遇说了,罗西每每听到伤心处,都不住的哀叹。
“头人不必难过,我们总算到了蒙都,只是希望头人给个地方落脚才是。”蒙白羽道。
“这倒不难,择日选个地方安了家便是。只是哀叹我们为人和善,这老天却为何总降灾难于我们?”罗西叹道。
“适才晚辈在石堡客堂见着一尊神像,可是阿鲁王?阿鲁王一生英雄,自会保佑溟川大地。”
“庄主有所不知,这阿鲁王啊,是个大英雄,但纵是个大英雄,也逃不出迁徙的命运。”
“愿闻其详。”
“据说这阿鲁王呀,他自小聪明过人,英勇善战,十二岁就立国,并建都上河。他的王国物产丰盛,百姓安居乐业。他有一匹飞龙马,那飞龙马能飞越天际腾空长啸,叫声切切,吓得敌人心惊胆战,都纷纷前来投诚。然而另辟疆土的兄长赛阳和赛霸对此却颇为忌惮,怕他有一天会抢了他们的疆土,便想来谋害他,但惧于他的武艺,只得暗暗谋划。后来阿鲁王得到了宝物“龙魄”,国家变得更加强大,赛阳和赛霸更加惧怕,于是率领七千将士兵临上河城下。”说到这里,罗西头人停顿了下来,他又喝了一口酒,才又道,“庄主,你道人的心是不是肉长的?”
“那是自然。”蒙白羽答道。
“可那赛阳和赛霸兄弟,心却是毒瘤长的,当阿鲁王愤怒的问他俩,‘你们是哥哥,我是弟弟,我不去挑你们的井水,不去你们的森林砍柴火。你们为何兴兵来犯?’你猜,这俩个兄长如何回答?”
蒙白羽正听得出神,见罗西停了下来看着他,便开口道:“如何回答?”
“那赛阳赛霸说,‘我们来要你的龙魄。给便拿,不给便抢’,随后便开始攻城。后来阿鲁祖爷兵败,我们也只得逃到这穷山恶水之地。”
“没想到溟川兄弟,竟也经历了这般苦难。”
“谁说不是呢,但好在我们的祖上发现了盐井和矿石,并靠此建起了蒙都。”罗西道,脸上有了些许安慰,“但要长久安居却何其的难,如今,中洲那边又对我溟川虎视眈眈。”
蒙白羽想起泉镇的遭遇,心中不禁一寒,脱口而出:“犯我者,必诛之。”
“话虽这般说,可我溟川之人,如今往往胆小怕事,遭到凌辱,自身惶恐不已,不敢单独迎战。回寨召集人马,却又无智者献计,无能人指挥,持械蜂拥而出,看是无敌之军,实则乌合之众,被人家一吓唬,只得两腿颤抖,踉跄回程。”罗西黯然道。
蒙白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,于是端了酒碗径自喝着。对于人来说,没有柔弱,就没有欺压,但两强相争,又何尝不是两败俱伤。
“不说这些了,来,我们喝酒。”罗西见蒙白羽不语,于是说道,“过些天,我就命人带庄主去寻地方安家。”
“多谢。”蒙白羽谢道。
“只是对兄弟们要约束着些,别让他们去招惹别的部族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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