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(1/3)页 路舟车劳顿,沈珠曦一行终于在十月中旬的,悄悄进入了扬州地界。 青凤军开进扬州城外的深山隐匿,沈珠曦和李鹜连李鹍也没带,扮成车夫和小姐后加进了扬州城门外等待排查的队伍里。 李鹜穿着洗得泛白的旧布衣,松松垮垮的衣襟下‘露’出一截小麦‘色’的胸口。他嘴里叼着根狗尾巴草,吊儿郎当地坐在车头。 “这位大哥,你知道扬州为什么戒严吗?”李鹜望着排在身侧的位中年樵夫,狗尾巴草在他口中上下。 樵夫腰间别着斧头,正等得百无聊赖,闻言好奇地看了李鹜眼,说:“你是外地来的?” “我们小姐是从京城来的,家中遭了难,大老远地跑来投奔扬州的亲戚——路上没听说扬州生什么事啊?” 京畿地区在过去几年里屡屡逢难,家道中落和颠沛流离的昔日贵人数不胜数,便是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,樵夫对李鹜的说辞毫不怀疑。 他粗声粗气,大大咧咧道:“你们忙着赶路,能听见什么消息?扬州白氏你知道吧?” “然知道了!”李鹜说,“天下豪富,那是数一数二的有钱人,全天下都有他家的银号,谁还不知道扬州白氏的大名?” “对啰,就是他——扬州白氏这代唯一的子嗣,前日子挟持越国公主后不知所踪。这白家如今被围得如铁桶一般,就是为了等这逃犯自投罗网!”樵夫咂了咂嘴,说,“我是搞不懂哟,好好的日子不过,这白公子为什么要去挟持个公主?” “是啊,为什么呢?”李鹜脸真情实意,“我觉得,这人脑子指不定有点‘毛’病。” 樵夫往周围看了两眼,脸上‘露’出谈论小道情感消息时特有的表情。 “……我听别人说,这白家公子指不定是恋慕越国公主,不愿见到心上人嫁给他人,这才冒险掠走公主。表哥和表妹——戏本里还缺这种故事吗?” “还有这种事?”李鹜也跟着咂了咂嘴,津津有味道,“还有什么其他有意思的消息吗?” “其他的……没有了。”樵夫摇了摇头,“傅家军就驻守在城内,谁还敢闹事啊?最近城内的茶肆酒坊都冷清了许多,没有秘闻可聊,大家都宁愿在家待着。” 李鹜有搭没搭地和樵夫聊着天套话,不知不觉间,轮到了他们过检。 樵夫和城门守卫面熟,轻轻松松就过了检查,剩下李鹜,嘿嘿笑着将锭银子塞进了城门守卫的袖管里。 “位大哥辛苦了,为我家小姐还未出阁,就不方便‘露’面了——这是一点小小心意,请你们喝杯凉茶,还请你们行个方便。” 守卫头子捏了捏袖管里的银锭,漫不经心的目光扫过李鹜和他身后紧闭的马车门。 “路引呢?” 李鹜拿出伪造的路引,守卫头子扫了眼,没有看出端倪,将其还给李鹜后,说:“规章制度还是要照着办的,我们也有我们的规矩——开车门我看看。” 李鹜顿了顿,吐掉嘴里的狗尾巴草,转身将车门开了半。 沈珠曦侧坐在车内,以袖掩面,袖管上方‘露’出半张黄黄的脸,守卫头子只看了眼便收回视线。 “……过吧。”他挥了挥手。 李鹜道了声谢,驾着马车进了扬州城。 沈珠曦悄悄将车窗打开条缝隙,透过这条一线天观察后退的街景。扬州城内和上次来时没什么变化,店家依然是那些店家,只是气氛大不相同。有什么看不见的东西,沉甸甸地压在这座城镇的上空,来往的行人失去了从前的悠闲和散漫,神情略为严肃和紧张。 沈珠曦和李鹜来到城中家老牌客栈住了下来。 想要见到白家主事人,去白家自投罗网肯定不行。两人稍合计,决定抓住另一个机会。 白家有傅家军盯着去不了,但沈家可以啊。 沈珠曦上次来扬州,落脚的地方就是沈家,沈家在扬州并不起眼,但初白家将她安置在沈家,就决定两家必然私下联系紧密。 第(1/3)页