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 131 章-《反派师尊貌美如花[穿书]》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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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他惊愕的眸光落在方钟卿冷漠的脸上,看到鲜少露出喜怒哀乐的脸颊,浮现出厌恶之色。

    寒意忽地席卷玉浮生心头,将方才的灼热扑冷。

    不能喜欢任何人,是什么意思......

    玉浮生愣住,这边方钟卿出手,席漠交手数下,在对方浩瀚的灵力面前脸色微变,纵身离开,仅留下一句“我们还会再见。”

    方钟卿欲追,结果转瞬没了席漠踪迹,大概用了什么法术,只好作罢。

    他回过头,被握住手腕。

    林间静默,响起玉浮生低沉嗓音:“为何不能喜欢人。”

    方钟卿解释道:“我修行极快是因为心无杂念,不入世,不染尘,情字若是碰了,会损道心,修行之路将变得格外艰难。”

    玉浮生如坠冰窖,浑身发冷:“可我......”

    话到一半,他说不出口了。

    方钟卿看他的眸光,依旧那般澄澈,不懂人间之事,不懂情爱。

    玉浮生沉默,没想到转瞬间,就从九天云霄跌落无底深渊,他紧紧抓住方钟卿,手指用力到方钟卿生疼,微微皱起眉头。

    玉浮生眸光晦暗不明,心底涌起两道声音。

    一个蛊惑他将方钟卿拥入怀中,放纵本心,明明那般渴望面前这人,喜欢就是占有。

    可另一道声音死死拉住他,一旦起了头将人拥住,下一步,他或许就会抑制不住,吻住柔软的唇,说不定,还会失控做出其他事。

    方钟卿微低着头,心中天人交战,半晌,他失力了般,缓缓松开方钟卿的手腕。

    方钟卿是他在这世上绝不会伤害的人,玉浮生不允许自己如此。

    方钟卿瞧玉浮生面色不好,将追杀魔尊之事放在一旁,带他回了蓝炎境。

    回到卧房,方钟卿道:“早些休息。”

    玉浮生在长渊峰留宿过,两人时常促膝长谈,累了一起睡下,故而方钟卿自然走到床边,宽衣休息,完全没注意身后的人惊醒了般,盯着他的动作,眼神变换莫测。

    玉浮生:“你在此处休息,我还有要事与剑宗的人商量。”

    方钟卿不疑有他,随口道:“这么晚吗。”

    说罢,便躺到榻上。

    他睡姿一向规矩,上床后,兀自盖上软被,长睫在柔和淡光照耀下,在白皙脸颊投下小扇似的阴影,轻轻一垂,便阖眼睡了。

    他因为功法缘故,受了伤,或是与人动了手,都要睡一觉补充体力,所以总能极快入睡。

    玉浮生立在榻边半晌,视线从榻上青年脸庞一寸寸掠过。

    当初他与方钟卿躺在一张床上,夜间总会盯着方钟卿的睡颜,一盯就是一宿,直到方钟卿醒来,才佯装闭上眼。

    可即使这般,他也没意识到自己的心意,直到今夜方钟卿吻上他的那刻,才明白过来。

    狂喜之际,又遭到晴天霹雳。

    玉浮生伸手,抚摸白皙精致的脸颊,低语道:“这算什么,钟卿,你先招惹我,又告诉我不可能。”

    不知是不是察觉他的触碰,方钟卿脸颊微侧,长睫轻颤了下,玉浮生如梦中惊醒,慌张地抽回手,后退数步。

    片刻,他转身离开卧房。

    次日一早,方钟卿从床上坐起身,青丝铺散在身后,揉揉惺忪睡眼,目光在床上巡视一圈。

    身旁仍是空荡荡的,他手落在被子上,没有任何温度,昨晚玉浮生没回来,看样子忙了一夜。

    方钟卿出门,想起玉浮生昨夜心神不定的模样,本想去寻,踏出大门的那刻,听到街外嘈杂的喧闹声。

    方钟卿眉头微皱,探出的脚收了回来。

    他在庭院绕了圈,思忖着昨夜席漠如何逃走的,若不破解法术,再寻到人,还是能让其逃了。

    方钟卿脑海回忆昨夜林间席漠的动作,仿佛在捏诀,但速度太快了,即使记忆极好,回想起来也有些捉摸不清。

    方钟卿独自在院子里,努力破解逃生术,不知不觉到了傍晚,院子角落响起虫鸣。

    方钟卿摸到一些门路,从沉浸法术的状态出来,看到一道漂浮在身前的传音术。

    不知何时来的,方钟卿伸手接过,细长白皙的手指捏住,淡淡的青色光芒笼罩指尖。

    是他的师弟凌元传来的消息,问他在何处。

    方钟卿回了信,没说在哪,只让凌元在宗内好生养伤,等他打败席漠。

    传完信,方钟卿漫无目的在庭院闲逛,不知不觉走到大门口,往外张望了眼,夜色降临,街上挂起许多灯笼,很是亮堂。

    但不见玉浮生身影。

    方钟卿收回视线,琢磨玉浮生莫不是遇到什么麻烦,怎么还不回来。

    方钟卿百无聊赖的回到院子,蹲身拨弄青石板路旁的花草。

    自师尊走后,除了一年半载来长渊峰的凌元,只有玉浮生与他说话了。

    玉浮生除了与他讨论修行上的事,便是讲剑宗,如今剑宗改变了许多,过往那些趋炎附势的小人,被玉浮生一一铲除,甚至他开始修改剑宗一些宗规。

    玉浮生刚开始这般做的时候,遇到许多阻碍,但随着修为增强,这些反对声音逐渐消失,如今剑宗,已是玉浮生的一言堂。

    哪里会遇到什么麻烦。

    方钟卿放下心,捡起一片枯叶,在手中把玩。

    可又突然想起,玉浮生曾说即使如今权利滔天,屹立在修真界顶端,但他常被一个梦魇困住,在梦里,仍是那个手无寸铁的筑基期弟子。

    每夜尝着剥皮削骨之疼,被恐惧笼罩,而最令他害怕的,是另个陌生的自己。

    方钟卿听不太明白,但能感受到玉浮生的不安,他像在竭力遏制什么,但也许有天会失控。

    夜风大了些,枯叶被折成两半,风一卷吹走。

    方钟卿愣了愣,回过神,思来想去,放开神识寻人了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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